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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个很容易急躁的人,婚后,在许多琐事上,我都习惯与林锱铢计较,争吵不休。 一天下午,下班回到家。我打电话告诉林,让他在下班的路口捎几个馒头。他回电话说没问题。
5 p3 G, P* V% g" U& |! X. @6 g 天渐渐地黑下来,我把粥和菜都已经做好了,可是他还没有回来。2 m p: t- l* W
我有些担忧,又有些生气。& a2 v1 w- }: _ r
终于听到了门响。他回来了,两手空空。
3 D- L" J1 {6 J6 w2 Z “馒头呢?”我的怒火升腾起来。
% k, ]' o4 F4 }# r2 I- D6 A “没买。”他的脸色居然很平静。
, O/ x. h2 C3 J. K6 P “你让我怎么打发今天晚上这顿饭?为什么总把我的话当耳边风?”我气愤地嚷道。
: F, I/ [8 w, U+ ]" l 林一直没有做声。等到我发作完毕,他才走到我的身边,小心地卷起了衣袖——他的胳膊上居然缠着一层厚厚的纱布!
) L4 z* h% E! y# }: k' K 我吃惊地看着他!( N0 @6 I9 ?( R
“下班的路上,我被一个骑摩托车的人撞伤了。那个人跑掉了,我只好自个儿去医院包扎。口袋里的钱全部都交了医药费,所以就没有钱买馒头了。”林有条不紊地解释着。
. I" E' K# x* O1 c! x" N: p 我捧着他的胳膊,想起自己刚才的蛮态很愧疚,好久说不出话来。
: _( P6 \9 A" C. a4 _% ^7 o4 p “很疼吧?”我终于问。
1 V/ ]6 g" _8 V/ T6 l, Y: z 林摇摇头:“其实我很庆幸。”# p- a, N+ J9 k5 L1 j+ C& {
“庆幸?”
" b$ G3 {( B# C; F' d “是的,我一直庆幸撞倒我的是一辆摩托车,而不是一辆卡车。否则,我连听你骂我的机会都没了。”
' r: i+ B' |8 U/ V: j 我的泪水一下涌了出来,一瞬间,我忽然想起了曾经读过的一个故事——一雌一雄两只鸟共同生活。冬天快到了,雄鸟每日辛辛苦苦地出去捡果子以备冬蓄。它终于捡了满满一巢,可是过了不久,它发现果子忽然少了。雄鸟责备雌鸟:“捡果子多么难啊,你居然一个人偷吃了许多。”雌鸟辩解说:“果子是自己少的,我没有偷吃。”雄鸟不相信,并为雌鸟无力的辩解感到十分生气,便啄走了雌鸟。后来天下了大雨,风干萎缩的果子被雨水泡得胀大起来,又成了满满的一巢。然而此时只剩下雄鸟在整日哀啼:“雌鸟啊,你现在在哪里?”
% I: U' A4 f( T* u0 s( W 当时读了这个故事,并不是十分在意,似乎也不大明白故事的意思,但是现在,我突然顿悟了。
: L% q. }0 T: K: O. N6 F+ z. r$ m 不要说一巢果子,就是一树果子,一山果子,一世界果子又有什么意义呢?如果没有了那只鸟。6 N% m: ~" u$ V( l/ v3 E
同样,不要说几个馒头,就是一桌佳肴,一件丽服,一幢华屋,一身金饰又有什么意义呢?如果,没有了那个人。4 X# E ]; n6 X( o2 j/ {
从此,遇事我学会了冷静。
8 |9 d, g9 n! |; i( u& A" _ 因为我知道:有时候误会的代价是很昂贵的,昂贵得让我们一生都承载不起。有时候看似粗糙的一个手势,就会埋下命运的沉痛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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